武安之南,有山曰南鼓山。“南迎鼓岫”,应是武安四字门匾所独有——能在中华文库中占有一席之地,足见武安这一千年古县文化底蕴之深厚、之源远流长。“南迎鼓岫”之“鼓”,便是鼓山,属太行山支脉。因鼓山地处武安城南,又称“南鼓山”。鼓山,又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、4A景区响堂山的原名。
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。以往曾游过响堂山、穿过仙人峡、登过石圣台,也曾作过小文,赋过小诗,却都如过眼云烟消散了。适逢“左岸书屋”屋主铁军兄弟荐有视频赏心、恰有“摄手”芳延美图悦目,倒真怀疑起“看景不如说景”了。
是日,春和景明,天光如洗,南山如黛,清川历历,悠然而见南山。“诗和远方”不知何处,美景近在眼前,何不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、“老夫聊发少年狂”一回?在滚滚红尘中,寻得半日闲,去往那远离喧嚣闹市的梦中书屋,也是一生之一大快事吧!
呼朋唤友,说走就走。由北而南,顺路而下,直奔响堂山枣树荒古村落。“结庐在人境,而无车马喧。问君何能尔?心远地自偏。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山气日夕佳,飞鸟相与还……”“林尽水源,便得一山……土地平旷,屋舍俨然,有良田、美池、桑竹之属。阡陌交通,鸡犬相闻……乃不知有汉,无论魏晋……”嵇康、阮籍、山涛、向秀、刘伶、王戎、阮咸等七人在山阳竹林之下喝酒、纵歌,肆意酣畅……一路上,心中默念着陶渊明的《饮酒·其五》、《桃花源记》,头脑中幻映着竹林七贤的故事,再联想到梦中书屋、传统古村落,就更加迫不急待了。心说,那些名篇和名人,因其独有而更具有魅力;期待美好固然可有,期待值就不必太高了,只要不虚度这半日闲时光、扫了这些许雅兴就行了。
有左君导引,寻幽访古,先后游览了响堂山村故事馆、东方红大食堂、左岸书屋、石窑民居,仰观了石圣台,听闻了“凤凰来仪”的故事,赏读了明代县令吴道明的《凤台》诗:“人传百鸟满山隈,凤去今犹见凤台。一望丹丘千万里,不知此日为谁来。”……且不说东方红大食堂的红歌缭绕、左岸书屋的书香袅袅、古村落的鸡犬相闻、石窑石屋的传统古朴、有凤来仪的梧桐树、高耸峙立的石圣台……仅那诗意栖居、心灵家园的感觉,就硬生生生成了一种情愫,一幅图画,一处乡愁,如茶之酽、酒之烈,浓得化不开,在心中郁结,在脑海与故乡“南桃园”叠映。一处风景,一处人情,便是乡愁。
这乡愁,我是留下了,虽不是故乡,却能触景生情,让人魂牵梦萦,在心底生根开花。我知道,从此以后,心灵,又多了一个安处,叫南山左岸响堂山;从此以后,“寿比南山不老松”的松,又多了一棵,叫“海田海心”。从此以后,那山、那树、那人、那屋、那乡愁,永驻心间;从此以后,无论少年听雨红楼、中年听雨客舟,还是而今听雨僧庐,都会、都能引发共鸣。
多么想当一名画家啊,用工笔画出“她”的美颜,用写意画出“她”的传神;多么想当一名歌唱家啊,用民族唱法唱出“她”的清丽.用美声唱法唱出“她”的雍容;多么想当一名摄影师啊,用镜头摄下“她”的倩影帧帧,在心底留下“她”的幻影种种。而我,半个书生,手中只有一支笔,却不能妙笔生花,描写“她”的美和静、情和景、人文和地理,还有那美好的抽象意境和不可名状的思绪……陶渊明曰:“此中有真意、欲辩已忘言”;
李太白曰:“眼前有景道不得,崔颢题诗在上头”;苏东坡曰:“却似西川杜工部,海棠虽好不吟诗。”……文学巨匠尚且如此,我也有了理由,不描述“她”的真容和具象,就“写意”一首打油诗吧——《题响堂山》:凤凰台上凤凰游,响堂山下留乡愁。钟灵毓秀迎鼓岫,物华天宝偕鸾俦。诗意栖居仙人洞,心灵家园石窑头。南山左岸书香第,紫气东来古村悠。应景之作,权当交卷而已。“她”的美好就留给“摄手”那摄人心魄的影像吧!
从春到夏,难以释怀,心犹不甘,意犹未尽,更觉得对不住左君的盛情。拈断数茎须,终赋得一五言绝句《南山左岸响堂山》,了却心头之愿吧。
诗曰:
日丽南山近,
风和左岸游。
桃源萦梦寐,
凤辇载乡愁。
同游者,“左”邻右舍左铁军,亲朋“好”友郝家田;美图相配者,“摄手”江芳延。癸卯年春作于舜禹轩,癸卯年夏修定。是为记。
作者简介:海田海心,本名田海兴
现任武安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,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。